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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巧茹是我们几个姐妹淘中最早嫁作他人妇的幸福女人。
嫁的还是初恋,巧茹的老公追了她很多年。说是第一次在学校里遇见,就一见倾心,发誓,非她不娶。
巧茹嘲笑他,情窦初开的实在太早了。
我们却说,唉,人生的初见,只为你开,你还不领情,真是个被初恋宠坏的女孩纸。
巧茹只把心里话告诉我,她说她快憋坏了。我知道,她已经做了三年的全职主妇。
每天一成不变的是,孩子大概五点半醒一次,巧茹给他喂好奶瓶,他就会呼哧呼哧再睡会儿。巧茹则利用这个时间,给家里烧好水,做好早餐。
老公是公务员,8点才起床,他算是个部门小领导,应酬比较多,巧茹很少会喊他起床做事情,当他洗漱完毕,吃完以后,顶多亲亲孩子的小脸,抱抱巧茹,就夹着公务包,帕萨特绝尘而去。
每当这个时候,巧茹会盯着窗口看着,看着,不知怎么地就会泪湿眼眶,有时候她也会自责,自己究竟是怎么了?老公很好,上进又爱她,孩子很好,健康又聪明,婆婆很好,偶尔过来帮忙照顾,自己为什么还会哭?
她问我,我是不是有点太不知足?可是她经常看着空荡荡的大房子,或者看着熟睡中的婴儿,总是心里会有挥不去的一股凉意,让她情不自禁地想流泪。
我说,认识一个朋友,每个结婚纪念日,总是排除点任何干扰,一起去上海最好的一家法国餐厅庆祝。每个人都要穿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去,去赴这场烛光摇曳的晚餐。
据说,那种浪漫的情调,至少可以回来延续一个礼拜的蜜月期。
巧茹说,他们也有类似的,每年也会一起去一家好点的餐厅吃饭,老公还会给她买一个礼物,可是也早已习以为常,没什么特别的感动,从餐厅里出来,日子又回到令人窒息的样子。
02
巧茹的“习以为常”,让我想到一部韩国电影《我妻子的一切》,这部剧中的女主角贞仁也是过了一段令人窒息的日子。
女主贞仁与男主道贤,在日本因为一场地震结缘。经过甜蜜的热恋期很快进入婚姻,但七年之痒如约而来,贞仁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唠叨、尖刻、听不进人言的悍妇。
电影一开始,就是贞仁吧啦吧啦地念叨着各种琐屑小事,接着,她邋里邋遢地在家胡乱套着件T恤,随手就撩起内裤挠PP;她乱扔袜子还对老公呼来喝去,她还坦然光着上身、只穿一条内裤在老公面前晃来晃去,她还会突然暴躁地大摔东西,在老公吃早餐的时候,夸张地推搡吸尘器,她会不管老公在马桶上拉粑粑,也要逼迫他喝掉一杯她刚榨的新鲜的果汁。
她即便知道老公在开车仍然无法停止向他絮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。
而他的老公呢?
对她的满腹唠叨头皮发麻,对她的逼迫行为忍无可忍,对她每天必做的美食难受得作呕、无法下咽。
更关键的是,贞仁在老公面前肆无忌惮的换衣服,整个脱光了,春光乍泄不该是荷尔蒙飞舞吗?可是他老公却冒出一句,我们分手吧。他对她曲线毕露的身材早已熟视无睹,尽管他又矢口否认,那也是因为他其实还没有做好分手的充足准备。
他们就像愉快地游到了一个鱼缸里的两条鱼,因为鱼缸从不换水,一开始自由快乐得游来游去的他们,马上就要因为缺氧而窒息。
这样的婚姻,贞仁没有出轨,道贤也没有灯红酒绿,婚姻中的两个人,没有谁踩到底线,没有谁背叛对方,但是谁都感觉到,这样的婚姻生不如死,乏善可陈。
他们困在其中,无法自拔,没有余力意识到:
其实,婚姻中最大的杀手不是外遇出轨,而是被困在一段不起波澜的死水中而浑然不觉,相互厌弃,彼此攻讦而死。
这个杀手的名字叫做“模式化”。
一个家庭组合七年,爱情会变老,剩下的就只有庸常的日子,若有个孩子,也许抚养孩子会成为新的寄托,但是若是没有孩子或者孩子已经羽翼丰满,离开家庭,剩下的可能就是一地的琐碎与烦恼了。
繁重的工作,琐碎的家务,单调乏味的两点一线的生活,足以让两个激情满怀的人变成“模式化”的行尸走肉。
模式化的生活,虽然节省体力,但却消磨人的活力,模式化的日子,虽然安稳平顺,但是耗损人的激情。
女人早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消磨了天真与烂漫,变成牢骚满腹的毒舌女;而男人则在年复一年的生活中消退了冲动与挑逗,变成了满腹阴谋的心机男。
面对多年相濡以沫的女人,男人已说不出深情的话:“我爱你”。女人也不会娇憨地小鸟依人的偎依在男人的怀抱里,撒娇卖萌了。
如果婚姻到最后只剩下了责任,没有了吸引,那么每个人就都变成了只能承担而不能享受的奴隶,这推之不去的重担,没有谁会心甘情愿地全然接受。
没有了吸引,就引爆不了激情,没有了激情,就启动不了包容。
讲真,婚姻的最大杀手其实是简单而重复的日子,这是谁都是始料未及的。
人的本性说到底,是喜新厌旧的,爱情的本质说到底是求新求浪的。
平静和平淡固然好,可是我们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涂抹出一些色彩,掀起一些浪花的,我们还是需要有一些突如其来的神秘和激情登门造访的。
03
但是当婚姻不可避免地陷入模式化,该如何?
巧茹说,我不知道该说什么?因为老觉得他很忙很累,说了他可能也不理解,还老是觉得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,更多的时候还是独自垂泪,过一会儿也许就好了,她满足于这样一个偷偷抹泪的思妇模式。
贞仁一直絮絮叨叨,却始终不会对老公改变说话的方式和内容,她满足于自己毒舌一切的怨妇形象,她温柔不起来。
道贤也不会突然犹如007附体,霸气拒绝或者回应,老婆,我坚决不喝果汁,你给我倒掉。
他们不改变自己相处的固定模式,矛盾与问题永远都如影随形,吸引又从何说起。
两个人顺应自己模式,婚姻已经没有了生气,贞仁浑然不觉,道贤想到的则是逃避。
道贤先是申请工作调动,没想到妻子擅自跟去,道贤退无可退,又担心唠叨的妻子给自己丢脸,就故意设计让妻子摔倒而没法去参加公司的聚会。
可是妻子竟然拄着拐杖来了,并且还给丢了更大的人,道贤无计可施之时,偶然发现隔壁住着一个从未失手的花花公子张胜基,便起意雇他来勾引妻子出轨,达到甩脱她的终极目的。
这个想法真是令人发指?男人的自私发展到极端就是一种罪恶。
却不料,罪恶的开始竟然有了美好的结果。
情圣张胜基一步一步设计浪漫桥段接近贞仁,走进她的世界。
与此同时,霸气御姐型的贞仁被丈夫安排的电台工作,意外一炮而红,她竟然成了当红DJ,被邀请去首尔发展。
妻子的唠叨模式慢慢远去,她缄默不语的神秘气场越来越发光发亮。
当一个女人再也不围着老公团团转,却因为事业而闪耀光彩的时候,竟然让她改变了存在的模式。并且这种模式已经放射出七彩的光芒,照得他睁不开眼睛。她已经变成了一只更强更大更美的一条鱼,这条鱼俨然已经具有了游出鱼缸的强大能力。而道贤却也自然地成了那个留在家里唠叨的人,那个和外界接触,一言不合就发脾气的人,这曾经可是贞仁的经典模式。
感同身受以后的他开始理解妻子,她的寂寞,不安,她渴求的爱抚,那一刻,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感情,可是为时已晚,情圣张胜基竟然假戏真做,爱上了贞仁,并大胆向她表白。
一次居心叵测的罪恶的勾引,却客观是促成了两个人的模式互换,也重新制造出了吸引,激情开始燃烧,爱情死而复生,令我们深思。
生活中逐渐形成的惯有的模式让我们放松了对自己变糟的警惕,我们以为,全职太太就该这样子相夫教子,以为职场女性就该这样杀伐决断,我们固守原来的样子,却忘记了一种模式的生活就会决定一种的模式的观念,而这固化的观念会让我们要么暮气沉沉令人生厌,要么让我们刚愎自用得令人生憎,而电饭煲和豆浆机都有各种不同的模式。
电饭煲可以快煮,精华煮,豪华煮;豆浆机还可以米糊、全豆、五谷、玉米和果汁呢!
我们怎么活得都比不上一个机器,永远都只活一种模式?
面对行将就木的婚姻生活,唯有改变才是唯一的王道。
04
跳出模式化的生活,需要每个人都对自我有清醒敏感的觉知。
悲哀的是,影片中的模式转变是阴差阳错的阴谋推动,生活中的人们则常常浑然而不自知。
很多婚姻沉闷无趣,男人怪女人没有风情,蠢蠢欲动去猎奇,女人怪男人没呵护体谅,怨愤毒舌被勾引。
为了老人,为了孩子,为了脸面,离婚的代价太过高昂,他们常常是在貌合神离的婚姻中各自去外面寻找慰藉,铤而走险,最后若被对方发现,要么撕心离肺万箭穿心,要么撕逼大战、离婚走人,但是不管哪一种,伤害的不止是两个人,还有各自的大家庭与孩子。
这也许这正是影片传达出来的重要意义。
当婚姻中的每个人都不在固守一种存在模式,在努力,在改变,在提高自己的时候,鱼缸会变得更大,变成属于我们的海洋,缸里的水会净化,就像汹涌澎湃的海水,更新出一片新的蔚蓝。
我要坐在旋转木马上鸳梦重温,开怀大笑,满面春风,迎接你突如其来的在我耳边的呢喃,我只负责春心荡漾;
我要在演播室里率性而谈,引得别人瞠目结舌,而你指着那个招牌,赞美我,世界因为我而发生美好变化,信心满满。
原来,当模式由全职切换到有职,当模式由家庭切换到事业,贞仁小姐收获到的是满满的元气。
我们过惯了被生活亏待的模式而浑然不知,幸好有你,来撩拨我的春心,进入到被生活款待的模式,猛然才发现,我也可以温柔似水,也可以流淌出更多爱的汁液。
贞仁在失意的婚姻里被照进的张胜基这束短暂的阳光,没有想到这种人造的阳光竟然让贞仁焕发青春。
突然觉得情圣张胜基排除道德标准,真是一个天使!
他的降临,扩大了贞仁与道贤的鱼缸,他改变了这对夫妻的各自模式,只是入戏太深,自己掉进鱼缸,也不想出来了,有违职业道德。
我们都要做自己的张胜基,干吗一定要每天都做一样的事情,我们可以去工作,去挤奶,可以去打牌,我们去唱KTV,我们还可以去植物园里野餐。
而道贤,也自动地改变了对待贞仁的模式。他开始莫名其妙的复制起了贞仁的行为,说她曾经说过的话,变成了粘人要粘到卫生间里的翻版了。
幸好他有觉知,理性的他在理解了贞仁以后,不再敷衍,不再麻木,他在唠叨的同时开始挽留女主。
他的模式由避之唯恐不及,变成了像个向日葵一样,时刻被贞仁无穷的魅力吸引。
她亮了,他的眼睛也亮了。她穿着棕黄色的毛呢大衣,戴着围巾走在风里,那种知性优雅的气质,那画面太美,道贤完全移不开眼睛。
在贞仁做广播第一次成功后,带着成就满足的感觉,她回到家,放起了音乐,在老公前面惬意的笑着。同样是电影开场的时候她穿着一样的短裤,她开始摇摇摆摆的跳舞,场面设置的很简单,可是却挑逗着他久旱逢甘霖的心。
原来,颠换了模式的婚姻,可以让他再一次地爱上她。
05
别再苦苦追着男人,抱怨唠叨排泄负能量了,挺起胸膛,抬起下巴,让自己内心的小宇宙璀璨起来,让这个世界追着你旋转吧。
面包已经有了,爱情会再来的。
婚外情确有一时心里的互补和情感的慰藉。给平淡的生活增添精彩和活力。但彩虹虽然是美丽,却是虚幻。
婚姻是平淡却实在的屋子,可是我们却可以在墙壁上画彩虹,平淡的生活也可以制造出灿烂的感觉,却是永恒。
这才是婚姻中最大的杀手,这消磨人的平庸生活和那只顾埋头工作的老公,是比小三比哭着闹着的背叛毒性更强的痛苦。
可是杜拉斯在《怦然心动》一书中说,“爱之于我,不是肌肤之亲,不是一蔬一饭。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,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。”
谁说琴棋书画诗酒花,过着过着就变成柴米油盐酱醋茶?我们只要改变模式,爱就会东山再起,失而复得。
谁说眼泪和唠叨,女人们择其一而过活?我也可以变成光芒四射的小太阳,让你时时刻刻沐浴在我的光芒万丈之中。
婚姻中埋伏着这最大的杀手,可是,又有什么关系?爱的梦想不死,情的鱼缸不破,我们是会七十二变的变幻无穷的两条鱼,彼此追逐,嬉戏,相伴相行,一起奔向更为广阔的大海,却永远不会相忘于江湖。
可爱的你,你说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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